古时女子
生活格局其实并不大
无论金枝玉叶
还是布衣小家
她们的天地
大多囿于一进又一进的院落里
她们
将世间的丰繁多姿
落到了生活里的每一处细节
▲ 清《人物图》局部 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
裙裾上细密的萱草纹样
盈盈楚腰间的一围玉带
腕上时常滑出的银钏儿
髻上斜插的一支金步摇
无一不体现出精雕细琢的美好
而最叫人心旌荡漾的
则是那轻垂首
耳饰
上古先民已佩之
至秦汉时
一种叫作“珥”的饰物
成为妇女耳畔的主流装饰
彼时的贵族女子
均不穿耳洞
而是将耳饰系于发簪之上
再将簪插于发间
▲ 辽 金迦陵频迦形耳饰 长8.8厘米
赤峰市巴林右旗博物馆藏
腰若流纨素，耳著明月珰。
指如削葱根，口如含朱丹。
纤纤作细步，精妙世无双。
这便是《孔雀东南飞》中的名句
明月
是一种琉璃制成的珥
色彩明丽
有深邃如海的宝石兰
有剔透若天然水晶的亦有光耀璀璨的金黄色
七彩缤纷
晶莹斑斓
▲ 金环镶东珠耳饰一对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但这粲然的光芒
只有在光照下才能折射出来
大多数时候
它散发的是一种
收敛幽然的微光
宛如月华倾泻一般
流转至耳上
唐代的金属工艺相当发达
匠人们将各色宝石小珠
穿于细细的金丝线上
围绕在同样用细金丝
做成的花朵状的金丝球周围
再于其上弯出穿耳的金造型
以便姑娘们
将耳坠夹戴于耳垂上
▲ 金累丝葫芦式耳坠一对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光阴逶迤至宋代
穿耳洞
又恢复成了彼时流行的风潮
上至宫廷贵人
下到平民女子都以穿耳洞、戴耳饰为美
耳饰的种类也丰富起来
其中最为有名流行最广的
是一种“天茄”式耳坠
整体造型就像一只
悬挂于藤上的成熟了的圆茄子
晃晃悠悠垂坠在耳侧
显得灵动可爱
旧时深闺中女子的天空
大约是低的
庭院深深，夜色微凉
深秋的空气里泛着淡淡的湿
偶有凉风拂过
将那竹门帘轻轻撩起
照见房中端坐的丽人
烛光下耳畔晶莹闪烁
如同这秋月的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