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“九九消寒图”与“数九”的民俗密切相关。它一般是一幅双钩描红书法“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”,九字每字九划(为繁体字),共九九八十一划。从冬至开始,每天按照笔画顺序填充一个笔画,每过一九填充好一个字,直到九九之后春回大地,一幅“九九消寒图”才算大功告成。
一般而言,在“九九消寒图”的一侧还应写有《数九歌》。除了文字版本,还有用图形来表示的。将一张宣纸等分为九格,每格用笔帽蘸墨印上九个圆圈,每天填充一个圆圈,填充的方法根据天气决定,填充规则通常为:上涂阴下涂晴,左风右雨雪当中。这种图形版本的“九九消寒图”简单易行,但显然没有文字版本的漂亮。
▲ 九九消寒图
此外,也有些消寒图采用图画的形式,称作“画九”。在白纸上绘制九枝寒梅,每枝九朵。一枝对应一九,一朵对应一天,每天根据天气实况用特定的颜色填充一朵梅花,在寒梅图的一侧常常写有“试看图中梅黑黑,自然窗外草青青”。这种图画版的消寒图又被称作“雅图”。现存较早的一幅是明代弘治元年(1488年)陕西刻印的《九九消寒之图》。
▲ 九九消寒图(局部)
2013年冬天,我在旧货市场以低价淘得一幅珍贵的“九九消寒图”。图上有明确纪年:光绪壬寅,1902年。全图手绘,大部分是墨书,也有朱文。正下方是消寒图,类似铜钱样式中间一个字,连着读是“雁南飞柳芽香便是春”。这种消寒图是已知“涂圆式”和“填字式”消寒图的综合。
▲ 九九消寒图(局部)
图两侧以朱砂写就“上点天阴下点晴,左风右雨雪中心。点尽图中墨黑黑,便知郊外草青青”。什么意思呢?其实就是这幅“九九消寒图”的使用方法。九个字,代表一九到九九的九个九天。每个字周围有九个圈圈,用以在不同部位涂黑后表示当天的天气情况。当八十一个圈圈都涂黑后,春天就来了。
这张图最奇特、也是最具价值的地方是从上到下、从里到外密密麻麻的全是消寒诗。其内容与我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所藏宫中杂档中的一幅《消寒诗图》中的“消寒歌”基本一致,全图每九有诗四句,共36句,计252个字。
这张图非常繁复,集民间多种九九消寒的玩法于一身,是清代节气民俗的重要实物,多首消寒诗未见著述,是民间益智、游乐、启蒙、说教的活教材。